首页 全部作品 奇幻玄幻 李承乾拥兵百万,父皇请称太上皇

第22章 准备刀出鞘

   秦怀玉心一横,索性豁出去了,他单膝跪地,抱拳道,“殿下恕罪!弟兄们都是粗人,只想著能为殿下衝锋陷阵,博取功名。*a\i′t^i~n/g+x^i^a`o^s·h¢u~o^.^c\o!m*如今在长安蹉跎时日,心中……心中实在是焦急。还请殿下明示,我等也好有个盼头!”

   书房里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
   只有李承乾慢条斯理喝茶的声音。

   秦怀玉跪在地上,额头的汗珠滴落在冰凉的地板上,洇开一小片湿痕。

   时间被无限拉长,每一息都充满了煎熬。

   他不知道太子殿下会如何发落他。

   是雷霆震怒?

   还是失望斥责?

   许久,李承乾才放下了茶杯,发出一声轻响。

   “起来吧。”

  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。

   秦怀玉迟疑著站起身,却仍不敢抬头。

   “怀玉,你抬头看看,我这幅字写得如何?”

   李承乾指了指书案上刚刚写好的一幅字。

   秦怀玉依言抬头看去。

   宣纸上,只有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——静水流深。

   笔锋苍劲有力,入木三分,却又在转折处带著圆融內敛的韵味。

   静,如山岳之沉凝;深,如江海之浩瀚。

   “好字!”

   秦怀-玉由衷地讚嘆道,他虽然不精通书法,但也能感受到这四个字里蕴含的磅礴气势与沉静之心。?£精+武¢{小±|1说2网`e ?最a¥新.×章a节:更\新/?¢快;.

   “你只看到了字好。”

   李承乾站起身,踱步到他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却没看到写这幅字时,需要什么样的心境。”

   他走到窗边,目光再次投向了院外。

   “功业,何为功业?”

   他的声音悠远而深邃。

   “率领千军万马,驰骋沙场,开疆拓土,是功业。”

   “但你们可知,一座万丈高楼,最重要的是什么?”

   秦怀玉一愣,下意识地回答:“是……是地基?”

   “没错,是地基。”

   李承乾点了点头,“地基深埋於地下,无人得见,无人称颂,它承受著所有的重量,歷经风雨而不倒。它的功劳,难道比高楼本身要小吗?”

   他转过头,目光灼灼地看著秦怀玉。

   “你们现在,就是我的地基。你们每个人,都是我未来那座万丈高楼的一块基石。”

   “你们急於出鞘,渴望饮血,可你们的刀,真的磨礪到最锋利了吗?你们的心,真的能做到面对任何变故都如磐石一般,不动分毫了吗?”

   李承乾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句句,如洪钟大吕,在秦怀玉的脑海中轰然炸响!

   他呆立在原地,如遭雷击。\@白?马?,书?院>=° ?o更·~?新+)最11全?-(

   是啊……

   自己只想著建功立业,只想著上阵杀敌,却何曾想过,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?

   自己的武艺,是否还有精进的空间?

   自己的心性,是否足够沉稳?

   太子殿下不是在蹉跎岁月,他是在磨礪他们!

   是在为他们打下最坚实的基础!

   “一把藏於鞘中的绝世好剑,它的锋芒,同样能震慑宵小。一份安於当下,不断精进的沉稳之心,本身就是一种力量。” 李承乾最后说道,声音归於平淡。

   “修身养性,同样也是功业。”

   轰——!

   这最后一句话,如一道闪电,瞬间劈开了秦怀玉心中所有的迷雾!

   他猛然间,什么都明白了。

   他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深意,明白了自己的浅薄,更明白了自己未来该走的路。

   那一瞬间,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通透了。

   之前所有的焦躁、不安、迷茫,都烟消云散。

   “属下……属下愚钝!”

   秦怀玉再次单膝跪地,这一次,是发自內心的敬畏与拜服。

   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,声音鏗鏘有力,“多谢殿下点拨!属下,明白了!”

   李承乾看著他,眼中闪过讚许。

   孺子可教。

   “去吧。告诉他们,安心操练。宝剑出鞘之日,不会太远。”

   “是!”

   秦怀玉站起身,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,然后转身退出了书房。

   当他再次走入演武场的阳光下时,整个人脱胎换骨,脚步沉稳,眼神坚定,再无半分之前的忐忑。

   “怎么样?怎么样?怀玉哥!”

  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立刻围了上来,一脸急切地问道:“殿下怎么说?咱们什么时候能去干他娘的?”

   秦怀玉看著他们,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將太子殿下最后的那句话,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。

   “殿下说,修身养性,同样也是功业。”

   演武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
   所有人都看著秦怀玉,又看看彼此,眼中充满了困惑。

   尉迟宝林皱著眉头,第一个没忍住:“啥玩意儿?修身养性?这是让咱们去当和尚吗?”

   秦怀玉摇了摇头,目光扫过眾人,沉声说道:“殿下的意思是,让我们磨礪好自己的本事,沉下心来,等待时机。根基不稳,如何建万丈高楼?我们现在,就是在为殿下打地基!”

   他的一番话,让一些心思灵透的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
   但程处默这个憨货,却是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。

   他挠著后脑勺,满脸都是迷茫。

   “修身……养性……打地基……”

   他掰著手指头,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著这几个词,最后苦著脸看向秦怀玉,“怀玉哥,俺还是不懂啊。这跟咱们什么时候能去荆州,有什么关係?修身养性,是让我们打得再狠一点吗?”

   看著程处默那张写满了“我是谁,我在哪儿,我要干什么”

   的脸,秦怀玉不由得一阵莞尔,却也没有再多做解释。

   有些道理,需要自己去悟。

   而这,或许也是殿下给他们所有人的,另一场考验。

   东宫演武场上的喧囂与热血,终究只是长安城內的一隅。

   当阳光从雕的窗格透入,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,甘露殿內却是一片沉寂,空气凝固了一般,带著挥之不去的凉意。

   李世民背对著殿门,负手而立,凝视著墙上那幅巨大的《大唐疆域图》。

   他的目光从被硃笔圈出的吐谷浑,缓缓移向北方,又掠过东海,最终,却落回了地图的中心——长安。

   这片他亲手打下的江山,如今稳固如山,四海昇平。

   可不知为何,他心中那份源於玄武门的警惕与不安,却从未真正消散。

   它像一条蛰伏的毒蛇,在权力最幽暗的角落里,不时吐出冰冷的信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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