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 北凉使至,婚书抵京
又是如何,一剑之下,便让那位游戏人间百年,被誉为“陆地神仙”的酒剑仙,道心破碎,俯首称臣。\b!i·q¢i¨z*w¨w?.*c^o!m¨
这些消息,经过说书人和江湖客的添油加醋,早已变得神乎其神。
有人说,那新皇,是上古神魔转世,天生便有无上神力。
也有人说,他是在被废黜的那几年,於深山之中,得了仙人传承,学来了,真正的“仙法”。
眾说纷紜,莫衷一是。
但有一点,是所有江湖人都公认的。
那就是,如今的长安城,那位开元皇帝李承乾的身上,藏著这个时代,最顶尖的,力量的秘密。
一时间,无数自詡为高手的江湖人,都將目光,投向了那座威严的帝都。
他们有的,是想去投靠新皇,博一个封妻荫子的前程。
有的,是想去挑战权威,踩著皇帝的名头,一战成名。
但更多的人,是和那些传言一样,想去长安,窥探那“仙法”的奥秘。
……
东海之滨,武帝城。
一个身穿白衣,容顏绝世,雌雄莫辨的身影,正站在城头,遥望著西方。
她的背后,背著两柄刀,一柄名为“绣冬”,一柄名为“春雷”。
她的脸上,总是带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,仿佛这世间的一切,都无法让其动容。
她,便是南宫僕射。
被誉为“天下第一美人”,也被称为“白狐儿脸”。
更是,江湖年轻一代中,公认的,最顶尖的刀客。
她的目標,只有一个。
那就是,成为,真正的,天下第一。
为了这个目標,她可以付出一切。
这些年来,她读遍了武帝城中的天下武学,挑战了无数成名已久的高手。
她的刀,越来越快,越来越利。
她的修为,也已经,触摸到了那传说中的“陆地神仙”的门槛。
可她总觉得,还差了点什么。
武道的尽头,到底是什么?
难道,就只是像那武帝城的王仙芝一样,坐镇一城,號称不败,然后,在漫长的岁月中,慢慢老去吗?
不。/k?a*n^s`h-u_y.e~.¢c*o?m_
南宫僕射不想要那样的“天下第一”。
她要的,是真正的,超越凡俗,俯瞰眾生的,无上大道。
直到,那些关於长安的传言,传到了她的耳中。
“一剑,碎仙人道心?”
当南宫僕射,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言时,她的第一反应,是不信。
酒剑仙的名头,她也听说过。
那是一位,真正站在了人间武道之巔的存在。
就算是她的父亲,那位曾经的天下第一,在酒剑仙面前,恐怕,也討不到什么便宜。
而李承乾,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一个凡间的帝王。
怎么可能,一剑,就击溃了那样的存在?
这其中,必然有夸大的成分。
但是,无风不起浪。
能让整个江湖,都传得沸沸-沸扬扬,那必然,是有著几分真实性的。
南宫僕射的心,动了。
她感觉到,自己苦苦追寻的那个,超越了武道尽头的答案,或许,就在长安。
就在那个,神秘的,开元皇帝身上。
“仙法……”
南宫僕射的口中,轻轻吐出这两个字。
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里,第一次,燃烧起了,名为“渴望”的火焰。
她不再犹豫。
她从高高的城头,一跃而下,身形,如同一片白色的羽毛,轻飘飘地,落在了地上。
没有惊起,一丝尘埃。
她没有和任何人告別,包括那位,將她养大,传授她武艺的,武帝城主。
她只是,认准了西方的方向,一步一步,走了过去。
每一步,都走得很稳。
每一步,都让背后的双刀,与自己的心跳,更加契合。
她要去长安。
不是去投靠,也不是去挑战。
她要去,看一看,那所谓的“仙法”,究竟是何等的模样。
然后,將它,学过来。
再然后,用它,来超越那个,高高在上的,皇帝。
成为,这片天地间,唯一的,天下第一!
这,就是南-宫僕射的,道。#¤求??μ书oa′帮?± ?<>无±\§错??内??~容÷£
一条,比任何人都更加纯粹,也更加孤高的,求道之路。
秋风萧瑟,长安城外,官道之上,一队车马,正缓缓驶来。
这队车马,与寻常的商队,截然不同。
没有喧闹的叫卖,没有疲惫的马夫。
只有数十名身披黑色铁甲,腰佩北凉刀,眼神冷冽如冰的骑士,默默地,护卫著中间那辆看起来並不奢华的马车。
他们的身上,散发著一股,只有从尸山血海中,才能磨礪出的,铁血煞气。
每一个人的脸上,都写满了,属於北凉铁骑的,骄傲与彪悍。
当这支队伍,出现在长安城门口时,立刻,就引起了城门守军的警惕。
“站住!来者何人!”
一名守城的校尉,带著一队神策军,立刻上前,拦住了去路。
为首的那名北凉骑士,缓缓勒住马韁。
他从怀中,取出了一面黑底金字的旗帜,和一份盖著北凉王印的文书。
“北凉王府使团,奉我王之命,前来拜见大唐皇帝陛下。”
他的声音,不高,却自有一股,属於边疆百战之士的,鏗鏘与傲然。 守城校尉接过文书,仔细验看了一番,確认无误后,脸上的警惕,才稍稍缓和了一些。
但他並没有立刻放行。
“在此等候。”
他留下这句话,便立刻派人,飞马入城,向宫中通报。
北凉使团,到了。
这个消息,像一块石头,投入了长安城这片看似平静的湖面,瞬间,便激起了千层浪。
北凉!
那个盘踞在西北,名义上是大唐藩属,实则,早已自成一国,连太宗皇帝都奈何不了的,北凉王徐驍!
他竟然,派了使团来长安?
而且,还是在新皇登基,根基未稳的这个,敏感的时刻。
他想干什么?
是来示威的?还是来,试探虚实的?
一时间,长安城內,暗流涌动。
无数双眼睛,都盯向了城门口,那支散发著生人勿近气息的,北凉使团。
……
太极殿。
李承乾高坐於龙椅之上,面无表情地,听著下方李君羡的匯报。
“启稟陛下,北凉使团已至城外,为首者,乃是北凉王府长史,宋洞明。”
“宋洞明?”
李承乾的口中,念著这个名字。
他知道这个人。
北凉王府两大谋士之一,虽然名声不如李义山响亮,但也是个,足智多谋的人物。
徐驍派他来,看来,是带著十足的诚意来的。
“宣。”
李承乾只说了一个字。
“是。”
很快,在內侍的引领下,一个身穿青色官服,面容儒雅,看起来更像是个教书先生的中年人,缓缓走进了太极殿。
正是宋洞明。
他一走进大殿,便感觉到了一股,与北凉王府截然不同的,压抑与威严。
大殿两侧,那些如同雕塑般静立的不良人,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,让他这个见惯了沙场悍卒的人,都感到了一丝心悸。
而龙椅之上,那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帝王,更是让他,连直视的勇气,都没有。
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,却仿佛,是这片天地,唯一的中心。
那股无形的,融合了铁血、霸道、与苍生愿力的帝王之气,压得他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宋洞明的心中,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来之前,王爷和李先生,对他千叮万嘱,说这位大唐新君,深不可测,绝非凡人。
他当时,还有些不以为然。
觉得,不过是一个靠著兵变上位的,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能有多厉害?
可现在,他信了。
而且是,深信不疑。
这位开元皇帝,比王爷和李先生描述的,还要可怕百倍!
他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撼,走到大殿中央,对著龙椅上的李承乾,深深一揖。
“北凉臣,宋洞明,参见陛下。吾皇万岁,万岁,万万岁。”
他自称为“臣”,而不是“外臣”。
这一个字的区別,便已经,表明了北凉的態度。
龙椅之上,李承乾的目光,落在了他的身上,平淡,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。
“平身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
宋洞明站直了身体,依旧低著头。
“北凉王,派你来,所为何事?”李承乾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宋洞明深吸一口气,从怀中,取出了一份用锦盒装著的,烫金婚书。
他高高举起,声如洪钟。
“启稟陛下!”
“我王徐驍,感念陛下天威,心向神化。知陛下登临大宝,开创万世未有之伟业,特遣臣,前来恭贺。”
“我王言,北凉,永为大唐之屏障,三十万北凉铁骑,愿为陛下,镇守国门,抵御北莽!”
“为表诚意,我王愿將掌上明珠,二郡主徐渭熊,嫁与陛下,侍奉君侧,以结,秦晋之好!”
“此,乃北凉王亲笔所书之婚书,请陛下,御览!”
轰——!
这番话一出,整个太极殿,瞬间炸了锅!
那些站在两侧,旁听的朝中重臣,如魏徵、房玄龄等人,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,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。
联姻?!
北凉王徐驍,那个桀驁不驯的“人屠”,竟然要和亲?!
还要把他那个,据说才智无双,被誉为“女中诸葛”的二女儿徐渭熊,嫁给陛下?!
这……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?!
所有人的目光,都齐刷刷地,看向了龙椅上的李承乾。
他们不知道,这位心思比海还深的陛下,会如何应对,这突如其来的,天大的“馅饼”。
是接受?还是拒绝?
接受,则可不费一兵一卒,便將北凉这头猛虎,收入囊中,彻底稳定西北边疆。
但,徐驍此人,狼子野心,谁知道,他这葫芦里,卖的到底是什么药?
这会不会,是一个巨大的阴谋?
可若是拒绝……
那无疑,是直接將北凉,推向了对立面。
以那位新皇陛下的霸道,他会容忍一个不听话的藩王吗?
到时候,一场大战,恐怕,在所难免。
一时间,整个大殿,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。
所有人的心,都提到了嗓子眼,等待著,新皇的裁决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