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川——”
儘管知道这样做不对。?s/s¨x¢i~a,o^s/h·u!o\._c′o~m¢
儘管知道这样的选择,会让她失去蓝玉川,甚至是失去自己的亲生骨肉蓝柔。
陶箜也依旧在生死一线间选择了蓝璟!
她哭喊一声,悲戚至极。
连滚带爬的窜到再次窜到蓝玉川脚下。
那副模样,叫蓝柔看的陌生。
不似昔日那般乾净整洁、贤惠温柔、总是教她做人道理的娘亲。
反而更像是……一条狗。
不是人。
是牲畜!
然而陶箜却顾不上其它一切了,脸面,早已丟尽,如今她唯一渴求的,就是带著蓝璟一起活下来,最好是能徵得蓝玉川的放过,让他们二人从此远离涿城,远离晋州,哪怕被迫离开大炎王朝都没有关係!
什么恩,什么仇,都不报了。
就这样找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,从此相伴一生,直至终老!
“玉川!我给你磕头了!我给你磕头了!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!就……就看在你我昔日夫妻情分上!好吗!”
看著陶箜哭红双眼,声嘶力竭著乞求自己放过的样子。
这一刻。
蓝玉川的心,真的彻底死透了。
原本他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的唯一比较倾向於感情的因素,眨眼间烟消云散。~e/z\k!a/n.s`.!c?o?m+
他也算是看明白了。
自己天真的以为,陶箜可以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悔悟,洞悉自己的错,愿意回头是岸,重新跟他,跟他们的女儿好好生活。
那样的话,他可以不计前嫌,甚至可以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。
假以时日,自己站到更高处,得以看到更美的风景,身边所伴之人,不会换成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。
这些都可以!
但她不能这么绝情!
不能忘了当年是谁陪她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光!
不能忘了这么多年以来,是谁给她的锦衣玉食,万人尊敬!
你怪我整日醉心练剑,无暇陪你?
那若是没有我的醉心练剑,青竹派何以在涿城站稳脚跟?
若是没有我的醉心练剑,你们哪来的閒情逸致,在背后勾勾搭搭卿卿我我?
简直可笑!
滑天下之大稽!
当一个人愤怒到极点,他的脸上,就不会呈现出愤怒的表情了。
而是平淡。
平淡至极。
蓝玉川一脸冷漠,看著跪倒在自己脚下的……夫人。
儘管早已心如死灰,却还是不甘的问了一句。$?看·e书&屋°? .¢?追¥最ˉ^>新·′o章<节+t
“你要选他?”
心里有了决断的陶箜,继续磕头,平日里光洁平滑的额头,已然渗出醒目鲜血。
“是我对不起你!玉川!是我对不起你!这一世我无以为报!下一世我做牛做马也报答你!你放过我们吧!求求你了!”
蓝玉川深吸口气。
又缓缓吐出。
当闭上的双目再睁开时,他倏地一笑,轻轻点头道:
“好。”
就是简单的一个“好”字。 明明很希望蓝玉川答应,却又一下子感到十分不真实的陶箜,驀然愣在原地。
愣神片刻,陶箜喜色浮现。
“真……真的?你愿意放我们走?”
蓝玉川面无表情的点点头。
“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,我不愿意,又能如何?”
陶箜这才確定,热烈的狂喜之下,她再次朝蓝玉川磕了几个头。
“玉川,谢谢你,谢谢你,来世我一定会报答你的!”
说罢,生怕蓝玉川反悔的陶箜,立马从地上爬起来,一路小跑到蓝璟面前,將其搀扶起身。
二人含情对视。
蓝璟把毕生的演技都奉献出来了。
他表现出一副明悟之態,温柔的帮陶箜擦拭额头上鲜血与尘土混杂的脏污。
“箜儿,今生我不会负你的,否则便叫我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”
陶箜闻言,心中感动,急忙抬起手来堵住蓝璟的嘴巴。
“不许乱说,只要你活著,我就开心。”
“嗯,我的仇也已经报了,从此往后,咱们就找个没人的地方,退出江湖,一起过安生日子。”
在蓝璟的言语引导下,陶箜仿佛畅想到了美好的未来。
他们俩,会再生一个孩子。
不姓蓝了。
找回蓝璟原本的姓。
挑一个人烟稀少的山林,盖几间茅草屋,围一个院子,栽种蔬菜,养鸡养鸭,自给自足。
她教他们的孩子读书识字。
他教他们的孩子习武练剑。
他们的孩子可以不用有多大的出息,但只需要在他们老了的时候,有那么一两样餬口的本事,能养活自己,养活他们俩就够了。
“我们走吧,箜儿。”
蓝璟开口,拉回了陶箜的思绪。
陶箜被他牵著手,在眾人的目视下,作势便要离去。
蓝玉川就站在原地,似乎完全没有要拦下他们的跡象。
真的就放过了?
远处的沈凉和司小空不解。
丁昱及一眾城卫不解。
余下的两百多名青竹派弟子不解。
如果真就这么放过了,那蓝玉川可真是顶天大的大圣人,大情种!
可谓宰相之才,肚子里能撑船啊!
丁昱见状,心知这是蓝玉川的家事,自己不好掺和,於是他正要上前宽慰蓝玉川几句,就又看陶箜鬆开蓝璟的手,转身又走回来了。
眾人心想,这是后悔了?
陶箜带著满脸的愧疚与自责,迎面走向双眼呆滯的蓝柔。
眼看陶箜去而復返,朝自己走来,蓝柔的眸子里,才恢復几分神采。
陶箜一路来到蓝柔面前,眼睛里含著泪光,一边掩面啜泣,一边用另一只手,帮蓝柔捋了捋髮丝。
“柔儿,別怪娘,你还小,可能不懂娘的心思,不过等你再长大些,你就会明白,咱们女人这一辈子,所求之事,无非就是找对一个如意郎君,这个人或早或晚,总会出现在你生命里的,只不过来晚的那个,要看你有没有娘亲这份勇气,果断……呃!”
还没等陶箜说教完,她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肚子里,那突如其来的疼痛与震惊,让她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了。
“柔……柔儿你……”
陶箜难以置信的缓缓低头,腹部插著一把匕首,將匕首插进她身体的那只手,还牢牢握著匕首的柄端。
蓝柔换上一副跟她爹一样面无表情的样子,眼睛里儘是冷漠的说道:
“爹能原谅你,我不能,你不要我们了,那就得死!”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