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6章 我真投效了陛下啊
余顺泉抓著柵栏,慢慢往下滑落,直至跪在地上。?看?书¢£,屋??? ÷?更ˉ新?最~/快±%<
他目光呆滯,几乎无法聚焦。
遥想当年,余芷诞下姜寧的时候,余氏也曾庆贺过。
他们余氏,终於也有了希望。
然而不知道怎么的,姜寧突然出走。
从那时候开始,余氏就对姜寧產生了极大的不满。
有时候余顺泉甚至觉得,他们余氏为了姜寧隱忍多年,姜寧欠余氏很多。
可后来姜寧突然杀了余承鸿,流放余添虎兄弟二人,让他始料未及。
他也因此对姜寧產生了仇恨的情绪。
可是直到现在,余顺泉才明白过来,不管余氏对姜寧討好也好,傲慢也罢。
从头到尾都是余氏的一厢情愿。
姜寧从始至终就没將余氏放在心上。
他现在也明白了过来,摆在余氏面前的,本来是一条康庄大道。
哪怕姜寧杀了余承鸿之后,也没跟余氏撕破脸皮。
有余芷这层关係在,只要余氏將来转变对姜寧的態度,余氏还是可以起飞。
他余顺泉又不止余承鸿一个嫡子,不止余添虎余添象两个孙子。
可现在余顺泉犯下大罪,虽然他没有通敌叛国之名,但已有了通敌叛国之实。*k?u?x*i-n?g~y!y¨.·c\o+m^
诛连九族,诛连九族啊……
现在他的亲外孙登基,亲女儿成了太后。
而他,却沦为了阶下囚。
余顺泉在天牢这些日子,肠子都悔青了。
“我错了,罪臣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余顺泉抬起目光。
“陛下,太后娘娘,求你们看在咱们有血缘关係,曾经是一家人的份儿上,饶罪臣一命吧!”
余顺泉说著,可以清楚的看到姜寧不近人情的目光,没有任何感情波动。
而余芷没有姜寧这么冷血,神情纠葛,异常复杂。
“太后娘娘,罪臣可是您亲爹啊!难道您就不能为您亲爹向陛下求求情吗?罪臣真的不想死,罪臣想用一辈子懺悔啊!”
余顺泉想伸手去拉余芷的裤腿,但枷锁卡住了,他的手根本伸不出来。
“太后娘娘,求求您,替罪臣求求情吧!这世上也只有您能替罪臣求情了!”
余顺泉痛哭流涕的恳求著。
余芷的神情越来越复杂,眼眶中逐渐有泪光闪动。
紧接著落下两行清泪。
她到底还是能力不行,从始至终就不知道该怎么调和姜寧与母族的关係。?s/s¨x¢i~a,o^s/h·u!o\._c′o~m¢
而姜寧又是个一旦下手,就绝对狠辣无情的。
看著自己的父亲跪在自己面前求饶,余芷不可能没有半点触动。
“陛下……”余芷小声嘀咕了一声。
“朕先出去。”
姜寧转身,离开了天牢。
余芷站了很久,慢慢蹲下身来,將手伸过去,抚摸了一下余顺泉的脸。
“爹,当年您也算意气风发,有一腔抱负,如今为何会落得这步田地?”
“女儿,我的女儿,你一定要替爹求情啊!还有,一定要替余氏族人求求情。这件事情是爹一意孤行,子孙后辈都是无辜的。千万不能让余氏断了香火啊!”
“爹……”
“芷儿,我的乖女儿,你从小最是懂事……”
余太后不想继续听下去,一把甩开余顺泉的手,起身快步离开天牢。 来到前庭,余太后已经是泪流满面。
“母后,儿臣让您伤心了。”姜寧转身面对余太后,躬身行礼。
余太后立马將姜寧托扶起来。
“母后不要替余氏求情,儿臣不可能徇私枉法。”姜寧沉声道。
儘管姜寧已经称帝,可他在余太后面前,大多时候还是自称儿臣。
“娘知道,娘知道的。娘从来没想过要替谁求情。家事也好国事也罢,理当陛下做主。”余太后哀婉的说道。
余承鸿已经让她失望过一次,而余顺泉则更加让她失望。
余太后心里很清楚,只要她肯求情,以姜寧的孝顺性子,哪怕嘴上说著不可能徇私枉法,最终也会放了余顺泉。
可她怎么能让陛下为她一个妇道人家破例?
她早就明白了过来,母族绝对没有自己的儿子重要。
“儿啊,你且自己看著办吧。”
余太后说完,朝前走去。
姜寧正要跟上,余太后摆了摆手。
“娘想自己一个人走走,静一静。这些年除了今年出过宫,去过凉王府,娘都没好好在外面走动过。”
余太后独自走了,背影落寞。
姜寧抬手一挥,两名甲士立马上前。
“暗中看护太后回宫。”
“遵旨。”
翌日大朝会,刘瑾宣读了燕州几大士族的罪状,处以诛九族。
罪名其实早就定了,只不过才刚刚公开而已。
小朝会上,姜寧做了个出人预料的决定。
“熊文敬。”
“臣在。”
“天牢关押的北莽俘虏,以及燕州几位主犯,你先拉他们游街示眾,然后將他们押到军营。
这些人,有些人武道境界不低,身子骨很硬,可以当做將士们的沙包。打死之后,悬尸城中的观星阁七日,以儆效尤。”
“遵旨!”
熊文敬一听这话,当场就来劲了。
姜寧从北莽抓回来的俘虏当中,有著两名陆地神仙。
將士们见过陆地神仙的人很多,但姜寧这样处置俘虏,可以让將士们知道知道,陆地神仙究竟有多硬。
“你马上去办。”
“是。”
熊文敬立马起身,一退三步,然后离去。
熊文敬带著圣旨来到天牢提人,很快就將俘虏全提了出来。
这些俘虏都被法器镇压著,翻不起什么浪。
“这位將军!”有个俘虏朝著熊文敬打招呼。
熊文敬目光瞟过去。
“何时?”
“我叫白岩,当初我可是投效了陛下的。您把我放了,我为將军效力,任劳任怨。”
白岩一脸諂媚的笑容,看得熊文敬有些犯噁心。
陛下只说让他將俘虏全提出,游街示眾,可没说要放了谁。
熊文敬没搭理白岩,抬手一挥。
“统统押上囚车,前车先走,天黑之前游完。”熊文敬朗声道。
“將军,將军!我真投效了陛下啊,不信將军您去问一嘴啊!”白岩扯著嗓子嚎叫著,但还是被人塞进了一辆囚车。
浩浩荡荡的囚车队伍从天牢出发,驶向京城。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