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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四年枯座,一日甦醒

我真不想修仙啊! 佚名 3630 2025-11-14 21:03

   山中桃树,三岁枯荣。+天.禧·小+说¢网* ~已?发*布~最′新+章?节_

   问剑广场一封就是三年,杂草生於石缝,落叶铺满长阶,一尊剑碑下,坐著一尊泥人,满面风尘。

   凡有山中弟子远远路过,皆会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射而来。

   时时而论,夸夸其谈。

   “都三年了,你们说,这人不会是死了吧?”

   “想啥呢,才三年而已,听闻当年书仙,天书阁悟道,一坐坐了一百年,后来一念成仙,不一样屁事没有,这才三年,哪到哪啊。”

   “这能一样吗?书仙顿悟前,已经是金丹期的修士了, 早就能辟穀了,那许閒是刚来的,一点修为没有...”

   “瞎操什么心呢,有老祖们在那守著,还能让他真死了不成。”

   “也对,哈哈。”

   “不知道还要顿悟多久。”

   “越久越好唄,说不定也来个百年,甚至更久,到时候咱们问道宗,也出一个碑仙,把三教全压下去。”

   “....”

   顿悟。

   对於修行者而言,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,凡顿悟者,或多或少都能领悟天地间常人无法理解的法则。

   虽然不一定时间越久,越好。

   但是时间越久,指定错不了。

   昔年佛门的金蝉子十年悟佛道,得了金身一具,传闻不死不灭。

   道家有一道士,顿悟一甲子,於梦中斩尽心魔,醒来后,一路青云,扶摇而上,成了天师。

   当然。

   顿悟时常的纪录保持者,便是浩然书院的那位老先生。′萝`拉/小~说, *追¨最!新*章·节¨

   金丹之境。

   入天书阁。

   枯坐百载。

   悟得天书之道,一念成仙,至此之后,言出法隨,呼风唤雨,提笔之间...

   这个纪录至今无人打破。

   可谓是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。

   史书一行行,书下的一段段传奇,或多或少,都曾於梦中得道。

   所以...

   顿悟。

   人人皆想,却求而不得。

   许閒。

   三年前入问道宗,身负剑灵根,破剑祖残局,而悟道將碑,一坐三载,不管如何,哪怕是现在醒来,未来的成就,定是非同凡响。

   他虽枯坐剑碑前。

   可是整个问道宗,关於他的传闻,却从未有一刻停歇过。

   甚至。

   就连外面那座天下,也有著关於他的谣传。

   说是问道宗得了一个天才弟子,剑灵根,破残局,悟剑碑,时有大能感慨,问道宗后继有人,这一千年来,气运极盛。

   恭维也好。

   说辞也罢。

   无关紧要。

   只是苦了李青山。

   许閒坐了三年,他也在这里守了三年。

   叶仙语说了,人是他带回来的,自然该他守著。

   对此。

   李青山欣然接受,谁让她是自己师傅呢?徒弟不就是用来使唤的吗?

   而且,他虽为执剑峰峰主,可却从来不过问山中之事,就是掛了个头衔,整个问道宗,除了他师傅,確实也没人比自己更閒了。

   一日,叶仙语前来,匆匆一瞥,拧著秀眉道:

   “还没醒?”

   “不知道。/天′禧·小-说!网- -更*新¢最`全\”

   “不会死了吧。”

   李青山无语,“这可不好笑。”

   叶仙语嗔了后者一眼,“你真没劲。”

   青山不语,自顾自的喝酒。

   叶仙语看了一眼满地酒罈,蹙鼻道:“你少喝点吧,小心哪天把自己给喝死了。”

   李青山乐呵道:“你何时听闻,仙人会醉,饮酒而亡呢?”

   看著嘚瑟的李青山,叶仙语懒得理会,漫不经心道:“狗屁的仙人,行了,为师要去忙了,你好好守著你小师叔吧。”

   叶仙语离去。

   李青山抬头,於月下窥星河,星子轻盈,弯月如勾,自是长饮一口,深吟一声。

   “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...”

   时间。

   如星川奔鶩,一恍惚而已,又是春秋更迭。

   再一年。

   春。

   草长鶯飞。

   离许閒顿悟已经整整四年了,山中年岁里,同批的一群弟子里,林浅浅一马当先,第一个筑基成功,得入剑冢,寻本命之剑去了。

   张阳资质平平,修炼也平平。

   整日於铸剑峰。

   除了修炼。

   就是擼铁。

   期间,他壮著胆子,於夜深无人时,偷偷溜进了问道广场,准备看看许閒到底死没死。

   结果可想而知。

   被李青山如同拎小鸡一样,给拎回了铸剑峰。

   听闻。

   被师傅责罚,打出精铁千斤才许吃饭。

   小惨!

   也是那一年,剑碑前的许閒终於有了动静。

   那一日,李青山一如往日般,借酒消愁,虚度光阴,突然听闻一声动静。

   耳廓蠕动。

   即便细不可闻,他却听了个真切,手握酒罈,徐徐看去。

   见了剑碑之下。

   那具泥胚巍然不动,並无任何不同。

   他稍拧剑眉。

   “嗯...幻听了?”

   正在他为此困惑之际,包裹住许閒的泥浆开始抖落灰尘,接著龟裂开来,无数的裂缝,四下蔓延。

   李青山怔怔一看。

   “醒了。”

   咔咔咔—

   嘭嘭嘭—

   厚厚的泥胚彻底崩塌,滑落剑碑之下,溅起一阵烟尘...

   “咳咳!”

   “什么鬼,哪来这么大的灰啊?”

   许閒醒了。

   他站起身来,走下剑碑石座,不停的挥著手掌,试图驱散面前的尘土。

   待烟尘渐落。

   待阳光洒下。

   许閒目光徐徐扫视四周一圈,落叶,杂草,斑驳的石板,一地的酒罈,还有一个微醺的青年...

   恍惚间有一种错觉。

  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...

   一切以是物是人非,比当初问心林里,自己见到的那座荒村还要荒凉。

  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,一个不祥的预感闪过脑海,话语脱口而出。

   “我去...问道宗倒闭了?”

   又看看一地的酒罈,忍不住吐槽道:

   “这是喝了多少啊。”

   李青山起身,单手拎著酒罈,朝著许閒大步走来。

   许閒本能后退。

   “你要干嘛?”

   李青山不语,行至许閒身前,微醺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肃穆,眼底更是装满了狐疑。

   他左看看。

   他右瞅瞅。

   伸出手,捏一捏许閒的脸,又摆弄摆弄他的胳膊,时而蹙眉,时而皱鼻,偶尔嘖舌。

   “你干嘛?別动我,痒啊,不是大哥,你疯了啊....”

   李青山充耳不闻,一手拎著酒罈,一手摸著下巴,神神叨叨,自言自语道:

   “居然没事?”

   “一点区別都没有吗?”

   “肉身长大了一圈...气没有,丹田也没有,怎么连炼体都没入呢,不应该啊.”

   许閒整个人是懵,特別是看著李青山异常的反应他就更懵了。

   心想这孩子得受了多大的刺激,才成了这样。

   又看一眼四周,诺大的广场,一片破败和萧条,空无一人,內心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。

   心中暗自嘀咕。

   “我就在里面待了几天,难不成问道宗还真让人灭了不成,不能吧?”

   些许时候。

   李青山收起酒罈,深深看了许閒一眼,主动开口询问。

   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
   许閒虽不解,却还是顺著他的话说道:“感觉很良好。”

   李青山再问:“没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
   许閒蠕动了一下身子,淡淡道:“没,就是感觉有点勒的慌,浑身刺挠。”

   李青山略一沉吟,眉目紧锁,抬手一指,缓缓道:“嗯,应该是衣服小了。”

   “嗯?”

   许閒低头看去,见鞋头漏出的脚趾头,短了一截的裤腿和胸前崩开的扣子,整个人麻了

   “我去...啥情况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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