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结了怨,只分活人和死人,没什么男人女人!
“求…… 求你放过我……”
名叫红缨的女人双腿一软跪在雪地上,眼泪混著鼻涕淌了满脸,连带著伤口的疼,整个人抖得像片风中的枯叶。~|微$£?趣?>小{说=|,网?] μ更2?新+[t最2§?全\?±
刚才陈军动手解决陆山猫时,她就拼了命地往密林里钻。
可那一刀梟首的画面,像烧红的烙铁似的烫在她脑子里 —— 尤其是陈军那只稳得不像话的手腕,落刀时连半分颤抖都没有。
她没听清陈军最后问了陆山猫什么,也不知道陆山猫含糊答了些什么。
只看见陈军的脸色一点点变了,起初的惊怒渐渐褪下去,眼神沉得像深潭,最后归於一片近乎可怕的平静。
直到他稍稍抬眼,淡淡扫了自己这边一眼。
就那一眼,让红缨的心猛地一缩,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。
那眼神…… 像在看四只待宰的牲口。
她以前在陆山猫眼里也见过类似的狠厉,但陆山猫的凶戾里总带著点虚张声势的躁,远没有陈军这一眼来得淬著冰,裹著火,冷不丁扎过来,能让人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。
西北风捲起雪粒子正斜斜地往林子里灌,打在枯枝上簌簌作响,像无数根细针在刺著人的耳膜。
风卷著寒意往骨头缝里钻,把红缨跪在雪地上的身影吹得摇摇欲坠,她身下的积雪早已被血浸成了深褐,又很快冻成硬邦邦的冰壳。!l~a\n^l^a*n`x^s...c!o+m~
陈军就站在她面前三步远的地方,脚下的冰碴被踩得咯吱响,每一声都像敲在红缨的心上。
他肩头的来福两只前爪子扒著衣裳,黑豆似的眼睛警惕地盯著地上的女人,鼻尖偶尔发出细碎的 “吱吱” 声,混著远处山林里隱约传来的兽吼,更显得这片雪地阴森得可怕。
陈军抬手摸了摸身旁 “大猫” 紧绷的脊背,这头猞猁正伏低身子,喉咙里滚著低低的嘶吼,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著雪地上的女人。
女人后背上纵横的抓痕、胳膊上深可见肉的血印,还有脖颈间那道险些致命的伤口,全是拜它所赐。
“他们几个人身上的引兽药,是你放的吧。”
陈军的声音听不出半分情绪,像结了冰的湖面,语气却篤定得不容置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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跪在地上的红缨浑身猛地一颤,单薄的肩膀剧烈地抖了一下 —— 这细微的反应,已经是最直白的答案。
陈军的目光落在她渗血的伤口上,那双眼平静无波的眸子里,终於泛起一丝冷意:
“这么看来,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,你也没少掺和。?[优|o_品?小;·说?.?网?¢ ′最%新?D章·1%节{μ~更ˉ新]??快3a”
他顿了顿,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,一字一句像冰锥似的砸在红缨心上:
“所以你觉得你还能活?!”
“啊 ——!求求你放过我!我是女人啊!我都是被逼的!”
红缨的哭喊陡然尖锐起来,带著濒死的绝望。
可回应她的,只有一道道寒光。
开山刀掠过的瞬间,女人的脚筋与手筋已在刀影下齐齐断裂。
剧痛让她浑身痉挛,却连蜷缩的力气都没了。
“老林子里,结了怨,只分活人和死人,没什么男人女人的说法。”
陈军的声音冷得像山涧的冰,
“这个道理,你该懂。”
他用刀尖挑起女人怀里的布包,凑到鼻尖闻了闻,眉峰微蹙:
“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,没这身本事傍身,你们会放过我吗?” 此时的红缨已经不再求饶,只剩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瞪著他,眼底翻涌著怨毒与不甘。
“这眼神才对。”
陈军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,
“你这配药的功夫还差得远,要么是手艺不到家,要么…… 是陆山猫压根没信过你,留了一手。”
说著,他手腕一扬,將布包挑到空中。
刀光再闪时,布包已被劈成两半,细碎的药沫子在空中散开,大半都落在了红缨身上。
“你不得好死!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我在下面等著你 ——!”
女人见此情景彻底疯了,喉咙里滚出的咒骂比山里的寒风还要刺骨。
“虽说差了两味药,”
陈军仿佛没听见她的嘶吼,低头看了看她身上渗出的血珠,语气平淡,
“不过有了人血,应该够用了。”
做完这一切,他转身便走,路过陆山猫与另外两名寻参人的无头尸体时,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,往几具尸身上撒了些深褐色的粉末。
“看好了,这才是真的引兽药。”
他回头望向雪地里的女人,脸上竟浮出一丝极淡的笑意,只是那笑意里半分温度也无,
“下面等著你的人,估计不少。你先去应付他们吧。”
话音落时,陈军已带著大黄与那只猞猁,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密林深处。
雪地上只留下满地狼藉,和女人越来越微弱的、混合著诅咒与恐惧的呜咽。
忽然,一道道悽厉狼嚎从密林深处炸响,瞬间震碎了林子里的寂静。
那声音里裹著嗜血的兴奋,由远及近,带著毛骨悚然的压迫感,一点点压向这片雪地。
原本还算敞亮的天空不知何时暗了下来,细碎的雪开始飘落,起初是零星几点,很快就连成了片,像一张巨大的白毯,悄无声息地覆盖著林子里的血跡、尸骸,还有那些挣扎过的痕跡。
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呼啸的风雪已经將一切都抹平了。
林子里又变回了那片洁白无瑕的模样,仿佛刚才的廝杀、哀嚎,都只是一场被风雪吹散的幻影。
只有偶尔从密林深处传来几声模糊的狼嗥和嘶吼,提醒著这片土地曾有过怎样的血腥。
......
“臥槽!那是什么玩意儿?君子,你身后跟著只老虎!”
陈军到家时已近下午四点,雪片子下得紧,天色比往日暗得更早,灰濛濛的云压在山尖上,把院子里的光线都吞去了大半。
傅建平这声惊呼跟炸雷似的,瞬间打断了傅建华和傅建国扫雪的动作。
两人手里的扫帚 “哐当” 一声杵在雪地里,猛地回头望向院门口。
陈军正踩著没过脚踝的积雪往里走,而他身后跟著个大傢伙,皮毛在昏暗中泛著灰黄的光,身形瞧著竟有半只老虎那么壮。
傅建华和傅建国的手不约而同地攥紧了藏在身后的傢伙什,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,连呼吸都屏住了半分。
“没事,不是老虎。”
陈军抬脚踢掉鞋上的雪块,声音里带著点进山后的疲惫,却透著安抚人心的稳,
“这是猞猁,我养的。”

